认真对待自己,才能被他人尊重

如今,认真做事,好像变得很难。

踏实完成工作,没有回报,反倒不如投机取巧

全情投入某领域,旁边又传来声音:

“这有啥用”

“不赚钱”

“1年内没希望”

罗振宇在今年刷屏的跨年演讲上说:

“只有长期主义者,才能成为时间的朋友”

“长期的确定性,能对抗外界的不确定性”

一群人又来骂他:好看的鸡汤谁不会熬?到底什么是真正的“长期主义者”么?长期主义的结果一定会比投机分子好吗?

 

先扪心自问:持续投入却没有回报的日子,你能坚持多久?

1年?3年?5年?

有一批青年科学家,投身科研10年,甚至更久,过的日子却是这样:

有人没有积蓄,10年前的衣服都没扔,办婚礼的钱都拿不出;

有人为了验证一项猜想,坚持了两年。突然某天,一个实验结果证明,猜想错了,“瞬间被浇透冷水”,甚至不敢面对同事。

还有人为了家人回国,家和实验室只隔800米。结果每天加班,一周只能见孩子一面。

但他们的同学,一个接一个放弃科研,留在国外或进入企业,年薪却都轻松拿到几百万,是他们的五六倍。

没成果、收入低、被质疑选错了路、甚至怀疑自己——是不是很像低谷期的你。

不断有声音在他们耳边说:别耗着了…何必那么拼。

直到某一天,没有任何征兆,他们接到电话,是一则获奖通知。

阿里达摩院的“青橙奖”,要给10位青年科学家,每人100万元奖励,不设任何条件。

突然他们作为获奖者,火了。

网上很多评论都是:天赋啊,真羡慕!

却没人知道,他们默默无闻的十余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。

作为当事人的他们,松了长长一口气:原来,自己做的事,一直有人看着,也被人尊重。

现在的社会,似乎分裂出两种对“成功”的预期:一种是赚快钱,人生轨迹像一条抛物线,很快达到顶峰,随后便下坠。

比如不少网红。生活很光鲜,但也很焦虑。时间是他们的敌人。等待着的往往是销声匿迹,甚至被反噬。

还有一种轨迹,是缓慢上升的曲线。一直在爬坡,很累。但这类人随着积累越变越好,时间是最好的朋友。就像坚持下来的科研工作者。

北大国发院教授陈春花反思这些年社会的发展:我们如此在意风口、红利,是因为内心不够安宁。想要“成功”,但没有真心想做的事。

很多人期待的,是“迅速成功”。

其实,想要一飞冲天,反而更需要天赋。而且是大多人不具备的,极高的天赋。

至于风口、机遇等“运气”,更多是懒人的自我安慰。因为它一直在变,即使短暂拥有,早晚也要还回去。

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,找到内心所爱,做一个“长期主义者”,踏实往上爬,反而是“成功”的最大可能。

从小到大,很多人总陷入这样的思维:

考上大学,就不用拼命学习了;

买了房子,就不用拼命工作了;

当上老板,就不用每天早起了。

这都不是长期主义者的思维。它们是具体、短暂的具象目标。“高考”“买房”“财务自由”,实现后,很多人就陷入迷茫,开始无所事事。

还有很多人,看着也挺努力。工作经常是偶尔熬夜、加班突击,能做到;但平日每天高效,不拖延,办不到。这也是不好的状态。当事人大多没有长期的目标,也是被事儿推着走。

可以说,短期事件催逼出的临时努力,最多决定一个人的下限;而长期主义者自发的努力,更长久,才能决定上限。

就像每天工作16小时的逍遥子,每天看800封邮件的蒂姆·库克和每天起床5分钟后便开始工作的比尔·盖茨。这些有着“改变世界”级别目标的人,自然也不需要别人驱动。

但现实中,更多人把努力当成了给外界的付出,总在内心讨价还价:

我今天这么努力了,明天休息下吧。

“老师,我不想辛苦。我想安逸点。”曾经有学生直接和杨树森说,到了大学,想放松了。

杨树森答应了。没有明说的是,这也意味着,学术再难有进展。

到底坚持长久的努力有多难?宫崎骏曾这么评价日本动画业界:

现在很多导演,夸奖其他人很“努力”,这就是害人。不努力本来就不像话…那之后,才有资格谈天赋。“努力”就是理所应当的。

成为长期主义者,第一步就是发自内心认识到这点。

杨树森说,自己求学时,还喜欢设置deadline,事情拖到最后做。现在,却恨不得每天都是deadline;3个月的事情,2个月就给做完。

再比如江文帅。作为数学家,他的习惯是到了在高铁上,就开始演算、思考问题。为此要定到站前5分钟的闹钟。不然,一旦进入思考数学的“专注模式”,听不到任何声音,一定会坐过站。

知乎上,“为什么越来越多博士逃离科研?”和“关于中国年轻科学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的?”帖子,有900多条回复。

“副教授一年15万元,旁边房子9万一平,还是老破小。”

“和互联网公司一样007,晚上回家还要看文献。”

“年轻学者最多申请20万基金,扣除水电房租学生工资,能买台电脑。”

看完只有一个感觉:苦。大多回复者的选择是放弃科研。不干了。

唯有一条高赞评论很突兀:你们有没有想过,条件这么苦,就是为了筛掉不热爱的人。剩下的人,才适合继续走下去。

江文帅说,从不觉得科研“苦”。初中第一次接触数学竞赛,看到题的一瞬间,他毫无压力,只从考题里看到了数学的美。

然后彻底爱上了数学。

至于现在的目标,他说,“如果有可能,我想倾其一生解决几个数学的‘大问题’。”

这种对比其实也经常发生在生活中。我们有时会在哪一天早起时突然拍拍脸,给自己打气:从今天起,我要认真工作!

然后,一天的糟心事下来,心气就被消磨殆尽。

其实这时候应该问问自己,这份工作,究竟是内心执着所爱,还是仅仅作为谋生的方式。

大部分长期坚持,付出努力,短期内又没有明确回报,其实都很“苦”。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,遇到苦,肯定会逃避。这时就要正面情绪来抵消。

而这时,唯一能起效的,就是“热爱”和“静候”。

换句话说,成为长期主义者前,一定要找到自己真心的向往。这是对自己负责。

周星驰早期的演艺经历,几乎就是《喜剧之王》演绎的难。

先去电视台跑龙套,为了将只有一句的台词再念一遍,下跪向导演求情;

后来被电视台选作少儿节目主持人,本以为是跳板,结果又被报社写了一篇《周星驰只适合主持幼儿节目》嘲讽;

接近10年里,“当演员”的他都维系不了生活,要靠做杂工的老妈接济…

那为何还要坚持?

很简单,“因为我想做一个演员。”

拿到青橙奖的张浩,一度被硅谷和华尔街开出几十万美元的年薪,加永居身份。但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。

他分享了一个故事:

整个小学,我都不是好孩子。

直到有一晚,我读到陈景润的报告文学《哥德巴赫猜想》,感动到泪流满面。然后开始看各种科学家传记,思考人生。

“你记得 1905 年的世界首富是谁吗?不记得。但世界记得那年爱因斯坦因为发表了三篇论文,开启了人类往后100多年的新动力时代。联合国还将 2005 年定为国际物理年,在全世界范围内宣读他的论文。”

张浩说,从那时起,他就想好了,要通过物理,创造“一些能够永恒的东西”。

亚马逊创始人贝佐斯曾经问巴菲特:“你的投资理念非常简单,为什么大家不直接复制?”

巴菲特回答:“因为没有人愿意慢慢变富。”

很多人不知道,巴菲特99.8% 的资产,是经历漫长布局,50岁后才赚到的。

他的“价值投资”最核心的理念:关注事物长期走向,不要在乎短期得失。

但在浮躁的社会,大家炒数字币,炒鞋,最近炒玩具娃娃,都在投机,谋求暴富。能做到他这点的人,太少了。

生活中也是一样。多少人认真、投入了一年、半年,开始各种担心:没看到成果啊?方向是不是错了?

湖畔大学的梁宁在解析“长期主义”时提出了两点:

感性上,“爱是全然交付。”

理性上,要考虑自己选择的周期处在怎样的阶段?基本面如何?上限在哪里?

如果领域本身没有根本性的问题,那短时间的苦闷、没有起色,只是长期主义者必须忍耐的考验罢了。

张浩有一个项目,曾做了三年,每次感觉即将取得突破时,就功亏一篑。

一次次失败后,张浩也开始站在被仪器塞满的屋子里怀疑:是不是真的做不出来了。

一切被颠覆,是在一个特别平常的下午5点。那天,他照例测量数据,回家吃饭,再到实验室查看结果——是他一直朝思暮想的那个数据。

“当时,我反倒不敢信了。感觉一定是出错了。”

于是,他又检查了一晚上。结果是真的。

原来世界从没有欺骗我。”

时间不会亏欠长期主义者。他们曾一时缺失的,都会慢慢得到补偿。

去年获得青橙奖后,张浩一年发布了两篇Nature论文;江文帅则成功解决了几何分析中的一个经典难题的;杨树森声名鹊起,科研团队开始初具规模。

同样的事情,也发生在“大器晚成”的大数学家张益唐身上。58岁发现孪生素数前,他坚持钻研冷门的数论,只能在高校做临时讲师,一度要到快餐厅打工;屠呦呦中年便发明青蒿素,直到80多岁,才被世界认可。

科学家们也会说:即使我一生都失败,也无关紧要,至少为后人证明了哪些路是错的。

他们因此收获了尊重。

而一些投机、暴富的人,即便家财万贯,也不免遭人戏谑。

做时间朋友的人,才值得被时间记住。

当我们把目光拉长到人的一生——长期主义者们,可能有辛酸,有沉浮,但决不会输。

Leave a comment

  • QQ客服

    点击这里给我发消息